180.第一百七十八章-《太监的职业素养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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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等午夜再一次醒来的时候,却是感到身上凉冰冰的,那些内伤好像也好了很多,他一睁眼就看到了一张毕生难忘的脸,在烛光中显得更加柔和,阿酒从一开始的韬光养晦,到后来一鸣惊人,以及面对傅辰依旧对答如流的从容,在这时候却破功,整个人都显得很无措,“公、公子,您怎么会在这里?”

    这不是在做梦吧,他以为再也见不到了。

    “躺下吧,你这伤需要休息一日。”傅辰压住少年想要起身行礼的动作。

    阿酒的确很痛,特别是睡了一觉再醒来,他忽然想到今日的巡逻任务还没做,想来那群人是故意不叫他的,青染姑姑很严格,不允许迟早和偷懒,哪怕他们被带到泰常山,但山上只要有需要的事,也和其他人一样要做,甚至比旁人做的更多,更优秀才行。像是他今天的任务是巡山和整理后山,开辟出新的种植土地,明日青染姑姑检查后,他的处罚只会更重,加上现在的身体受了不小的内伤,处理不当也许就丢了小命了。

    面对傅辰,阿酒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,他感觉公子应该喂了他什么,体内出现了一股暖流,脸上又是难堪又是羞赧。

    傅辰也没等对方说话,“你似乎很惊讶看到我?”

    “是阿酒让您失望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失望?恰恰相反,我从不认为有心机不好,你的问题出在不应该将它展现的那么明显。”傅辰就像是一个看着心爱的孩子的长辈,哪怕从年纪上看他也只比阿酒大了三岁多。

    阿酒沉思着这句话,若有所悟。

    “阿酒,愿意来我身边吗?”让你当媚娃体,太可惜。

    媚娃体只要被蛊虫吸足了精气,绽放最后的魅力就会离开寻找新的宿主,届时就会成为第二个应红銮,全身急枯萎,虽不会死,但身体却是衰败犹如老年,这是在提前燃烧生命。

    等价交换,多么公平。

    阿酒以为自己听错了,他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,是他以为的那个意思吗?

    心情原本已经跌倒谷底,这句话却让他再一次飞上云端,但经过白日的那次,他也不敢轻易相信,眼前这个掌握他生杀大权的人,让他感觉深不可测,问了一句改变他一生的话,“我可以吗?”

    “有何不可?”傅辰反问道。

    阿酒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明亮,这是他生存至今最为高兴的一天。

    “哦,对了。”傅辰起身拿了一个木盒子给他。

    阿酒疑惑的打开,里面是一条银链子,做工极为精致,帘子下方缀者一颗水滴形的黑色宝石。

    那宝石正是从上善村中得来的黑曜石,傅辰虽然将大部分留给了邵华池,但自己也不客气命人取了一些来,招了些工匠打造了些坠子,不算很值钱,却胜在精致,外面若是要卖也会是个暴利的价格。

    这大概也是阿酒人生第一次收到礼物,还是有个在他眼中高不可攀的人送来的,嘴巴一股一股的,像是一只小青蛙,不知道回答什么。

    捏了捏少年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,“青染与我说,今日是你生辰,我出门在外也没带什么贵重物品,这条链子是工匠们做来给男性佩戴的,我瞧着精致便给你拿过来了,若是不喜……”

    几年前的今日,是青染捡到阿酒的日子,阿酒自己都不记得了,这个生辰礼物来的太巧,用惊喜这些词语已经无法形容。

    “很喜欢!”顺带附上大大的笑容,身上都好像不痛了。

    生怕傅辰收回,紧紧抱着不撒手。

    流浪的时候,他就看到别人家的小孩身上带着长明锁,羡慕的要命,但他知道自己没那个命,哪想到现在他也有自己的长命锁了。

    傅辰也笑着,一时间两人之间脉脉温情。

    “这可不是装饰品,好好研究研究。”傅辰拍了拍少年的头,才起身。

    少年宝贝似的抱了好一会,才想到傅辰离开时的话,他也有一点机关术的基础,知道这根链子看似装饰品,但肯定内有玄机。不过如果是公子送的东西,不平常才是正常的吧。

    不自觉的,少年心中对傅辰纯粹为了活命的敬畏多了一些别的东西。

    他东敲敲,西捏捏,过了一刻钟总算现了机关,这颗黑曜石水滴的下方的黑色是□□,两侧则是毒针,是给他防身用的。

    公子……

    青染见傅辰出了院子,迎了上去。

    想来那孩子现在应该感恩戴德吧,公子本就想收下阿酒的,只是故意让所有人都回去,明知道那少年绝对会吃到苦头,却放任了,而后却是亲自送药,送了生辰礼物,还将少年留在自己身边。

    这先给个棒槌再来个甜枣,哪怕几年后少年能明白,也恐怕依然会沦陷吧。

    只因这颗甜枣是实打实的。

    让人连怨都怨不起来,这才是她认识的公子,对人心的揣摩到最细微处,哪怕换成了她,大概也会心甘情愿被这个人差遣吧。

    “想说什么就说吧,我可不会拘着你。”傅辰知道自己这五年,多少有些改变了。

    也许从阿三离开后,有些东西就再也回不去了。

    “阿酒那孩子也是个可怜人,奴婢想让他也跟着我姓。”

    这不是什么难事,傅辰没有什么不同意的,“你明日去通知他吧,日后就叫青酒。”

    想到阿酒,傅辰也心情不错,“这小兽的爪子太利了,总要磨一磨,不过也不能太过,没爪子的小兽还怎么称的上兽?”

    “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的獠牙不该对着我傅辰,把力气都用到别人身上,才是物所值。”低沉的笑声,“而我……很期待。”

    “奴婢恭喜公子,又得一员大将。”

    “大将?你倒是眼睛尖。”

    “奴婢跟公子时日久了,自然就耳濡目染。”

    傅辰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点了点青染的额头,“对我还说这些酸话,嗯?”

    青染捂着额头,心中却是很受用傅辰对自己亲近的态度,稀有才显得珍贵,“公子,我另外还有事要禀告。”

    “说吧。”

    “隐王他……”他的身份,有些问题。

    余光却瞥到远处庭院边的人,冷冷地注视着她,阴鸷的目光像一把把利刃刺过来,也不知来了多久了。

    就在那么诡异的情况下,那人嘴角居然极为缓慢的扬起,极尽妖娆之态。

    好像在说,继续说啊,怎么不说了!

    青染落下一滴冷汗,她与邵华池对视也不过一眨眼功夫,却好像过了很久,其实也只是停顿了一会儿,现在失明的傅辰也根本看不到他们之间的互动,猜测不到更多的,青染平复了心悸,心中哂然,哪怕我不说,你又觉得能瞒住公子多久,继续说道:“……他来了。”

    傅辰抬头,就听到了往这里走过来的隐王。

    青染识趣的退下,将空间留给这两人,在经过青染的时候递了张纸条,侧身在她耳边轻语:“别太感谢我。”

    青染猛地看向邵华池,你做了什么!?

    邵华池却不理会她,走向了傅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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