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不要怕 还有我-《家有刁夫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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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官岛主此时不知道想到什么,转过头看着古皓然道:“我曾经对你说过我是唯一从那里面出来的人,是的,我是唯一一个,不是跟岛上的人一起去探查的,也不是从周边试探退出来的,而是从里面杀出来的,真真正正闯出来的,那里面有些什么东西我都知道,不过知道这一点的人现在已经没有了,当年考验我的那批人,都已经死了。”
古皓然见上官岛主说的云淡风轻,不由微微皱了皱眉,依旧沉默的看着他,上官岛主也没要古皓然回答他,转过头去茗了口手中的酒水,沉静了片刻后接着道:“当时的我与你一般年轻气盛,以为那么难的地方我都闯过了,这岛上还有什么人,什么事情难的住我,我的妻子与我青梅竹马心意相通,自然也是认为胜卷在握,我们几乎得意忘形了,我们要破了这岛上从没有人过关的魔咒。”
说到这上官岛主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,笑声听起来很愉悦,但是那蕴涵的悲凉和痛心却铺天盖地的从他的身上涌现出来,古皓然不由皱眉深深的看着他,上官岛主边笑边道:“第三关,第三关,好简单,真的好简单,简单的我们都不敢相信,但是我和我妻子却没有通过,那么简单的一关我们居然没有通过,我都愿意放弃生命让她过关,她为什么不相信我?为什么在最后关头不相信我?我们十几年的感情居然在一场游戏中支离破碎,好大的笑话,好可笑的笑话。”低低的笑声不间断的从上官岛主的嘴里倾泻出来,在这清冷的夜空中显的分外的悲伤和阴森。
古皓然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,这第三关到底是什么?笑声中上官岛主撕开胸前的衣服,胸口一条从琵琶骨直划到小腹的狰狞伤口,正镶嵌在那白皙的肌肤上,古皓然不由握紧了手中的酒杯,这么长这么深的伤痕,可以想像当时他的伤有多重。
上官岛主抚摸上这条疤痕轻笑道:“爱情真是一个笑话,以为可以生死相许,以为可以不离不弃,却没想到到最后什么都不是,如果我们没有感情或者我们的感情不深,无法同生共死,无法为了对方而拼命,那么我会觉得有这种结局不意外,但是我们都可以为了对方而死,都可以在最危险的时候不离不弃,却为什么在那一刻要告诉我这残酷的一切,本能,多大的笑话,一句本能磨灭了一切,人始终相信的只有自己,在最深处想到的只有自己。”
古皓然看着满面笑容的上官岛主,那低低的笑声平淡的语气,却让自己的心也开始抓起来,不由道:“那你的妻子呢?”话一出来才觉得问的不对,但是却已经说了出去。
上官岛主收了笑声,抬起头靠在身后的石椅上闭上双眼,半响缓缓的道:“死了,在很多年前就死了,她始终觉得她那么爱我,却为什么最后会对着我下手,她无法承受这样的现实,我也无法面对一个因为本能而把剑对准我的人,本能,呵呵,当你和心爱的人共同面对敌人的时候,真的可以为了对方死,当单独面对的时候,也许自己才是最重要的。”上官岛主说到这微微的一叹,声音说不出来的苍凉和悲伤。
古皓然微微皱眉道:“所以你留了下来,成为了这里的岛主,继续按照这个规矩考验以后的人。”
上官岛主没有睁眼缓缓的道:“是,我全心相爱的人背叛了我,那外面的世界还有什么值得我留念,一切都是假的,连跟我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最深的人,都是这般模样,那还有什么是真?就算我现在已经知道该怎么离开,但离开不离开也没什么必要了,这里没有争斗,不用心,不用情,活下去的话很简单,而且时不时能看到人与人之间互相的背叛,那滋味很不错。”苍凉的口气已经应征了一句话,哀莫大于心死。
古皓然从来没想过上官岛主的过去是这样,现在听着这一切,才明白因为这样所以才造就了他的冷酷和漠然,因为对一切都失望,所以才会有那样的冷心冷情,果然人没有生来就冷漠无情的人,只有后天的遭遇才会深深的改变一个人,想到这古皓然不由又想起了蝶衣,那样的蝶衣不知道受过怎样的伤害才会变成那样,想到这古皓然就觉得心里一阵阵发疼。
两人沉默半响古皓然突然道:“你既然知道第二关里有什么,你为什么依旧任他如此?”
上官岛主睁眼看了眼古皓然道:“我为什么不能让它依旧那样?我为什么要改变它?我来之前它们就存在,我为什么要把它提出来?”
古皓然听着上官岛主一连三个问句,突然心中无名火起,沉声道:“你既然选择了闯关就要有胸襟去承受失败,不要因为你的感情问题而迁怒其他的人,这个岛上的人就如你自己知道的,他们有他们的理由,你这么做有什么资格做一个岛主?”
上官岛主看着古皓然突然笑了起来,眼眸中冷光四射道:“是,我是迁怒,我不过是偶然闯来的,我没想过要带走这里的任何东西,也没想过就算离开后要对这里怎么样,他们引以为傲的资源,我对它们没兴趣。但是,这里,这个岛,这片土地,它拆散了我的一生挚爱,我们是没有经受住考验,可这天下有什么人能够经受住这考验?他们摧毁了我一生的幸福,诋毁了我所有的信仰,我最自豪和骄傲的感情。
这里不是我强迫来的,不是我愿意来的,他们为什么要毁掉我的一生,他们有什么权力对我做这一切,是的,我在迁怒,这个地方,这里的所有人,不过就是有几块黄金,不过就是有这些资源,那又怎么样?那又怎么样?”
说到这上官岛主微微顿了顿,吸了口气收敛激动的表情,依旧看着古皓然道:“你想说我既然接受了岛主的位置,那么就应该做好岛主的份内事,呵呵,我难道没有做好么?我刚才不还在赞扬你站在我岛上的众人的位置说的话,是不是觉得我很虚伪?一方面做着一个岛主应该做的事情,一方面却对它未来的危险视而不见,置之不理,不过我没有离开,我与他们在一起,我会陪着他们的,这还不够?”
古皓然第一次见上官岛主流露出激动的神态,不由轻叹了一口气,是的,这个岛有很好的资源,要是外界有人知道,这里也许不会有这样宁静祥和的时候了,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贪得无厌的人,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这里所拥有的东西,故步自封的后果就是越来越排外,不是留下就是死亡,但是却用了最残忍的手段,感情经不起敲打,这里却好像针对的就是它。
古皓然有点明白上官岛主的想法了,不由低声道:“也许你说的对,不过现在却不一样了。”
上官岛主轻笑着道:“是啊,你说出来了,以后这里会不一样了。”
两人沉默了半响上官岛主恢复淡淡的表情道:“知不知道这个岛为什么叫情岛?因为这里是一个伤心人创造的地方,所以这里考验一切,考验一切的感情,拆分所有的感情,没有人成功过,没有人。”
古皓然看着靠在石椅上的上官岛主,有点诧异上官岛主这么快就恢复原状,重新找了一个话题,而且这个话题不坏,勾起了自己好戏,不由微微皱眉诧异的道:“考验感情?拆分感情?”这话是不是说错了,自己和蝶衣的感情正是从这里面培养起来的,怎么说的上是拆分?
上官岛主睁开眼看了一眼古皓然道:“知不知道在第一关有多少人走不到一半就开始乞求,求乞能够活命,而岛上的规矩就是用你最心爱的东西来交换,有多少在这一关下放弃了所爱的人,用他们来换取自己的存活,爱情在生命面前不堪一击。”
古皓然皱眉了皱眉,上官岛主看着古皓然的表情讽刺的一笑道:“不要忘了,我们曾经盛情希望来到的人留下,我们给于你们想要的一切,可是你们不要,你们要有骨气的闯出去,那好,既然如此就不要低下你们有骨气的头颅,不要用什么东西来交换你们存活的生命,这样的人真的很可耻,很可笑,人可以允许失败,但是有些机会错过了,那么就要付出残酷的代价。”
古皓然此时心中或多或少也明白了一些,抬头看着上官岛主道:“为什么要给我说这些?”
上官岛主看着古皓然缓缓的道:“因为你们很像曾经的我们,那么优秀,那么出色,我突然有点不忍心知道你们最后的结果,那样倾心相护的感情到最后,不过是成为了伤害彼此最深的利器。”
说到这上官岛主顿了顿看着古皓然道:“蝶衣真的是你的妻子吗?她还是一个女孩子。”
古皓然盯着上官岛主脸色微微一红又立马沉下来道:“蝶衣就是我的妻子,我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。”
上官岛主喔了一声淡淡的道:“这样的话也许明日过后,死亡的是两个人而不是一个人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
上官岛主转头望着远处的夜色,没有表情的道:“你喜欢她,而她并不爱你吧,这样没有把握的感情出不了第三关,那里就算深爱的人都避免不了恩断义绝的下场,还不说这样本就不相爱的两个人。”
古皓然冷哼一声道:“上官岛主你是在挑拨我和我妻子的关系吗?是在给我施加压力吗?”
上官岛主微微嘲讽的一笑道:“不,真正的感情是亲密一体的,任何的挑拨都没有用处,任何的机关算尽在真爱面前,不过也是一跳梁小丑而已,我只是告诉你,爱情真的经不起挫折和敲打,不要去试图摸索它的底线,那个底线也许不是你能接受的了的东西,而现在你们这样的情况不是最好吗?时光停留在最美丽的时刻,没有丑陋,没有绝望,只有幸福。”
古皓然深深的看了一眼上官岛主,突然端起杯子朝上官岛主道:“浩然多谢上官岛主这翻话,浩然也明白上官岛主的用心良苦,不过,上官岛主既然也曾经经历过浩然今天面对的一切,那么肯定了解我们现在的心情,人真的是很愚蠢的东西,不走到最后实在是不甘心放弃,我要离开,这点没有任何办法改变,我会去闯最后一关,不管结局是什么,我都会和蝶衣去闯,这一杯酒水我敬你,岛主今天的话浩然铭记在心。”说罢一口饮尽杯中酒。
上官岛主定定的看了古皓然一眼,微微摇头喝光手中的酒水,古皓然站起身来道:“我不用明天给岛主答复,我现在就可以说出我的决定,我拒绝。”说罢转过就身就快步离开,上官岛主望着古皓然的背影,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喃喃的道:“跟我当年一样的脾气,只是不要像我当年那样就好。”
第二日天空万里无云,碧蓝的天空就像丝绸一般柔亮迷人,轻风吹拂着树梢,枝头的鸟儿欢快的叫着,古皓然和蝶衣,林野,红净四人站在小屋门口,青竹早已经等候在那里,见几人出来青竹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后,朝古皓然和蝶衣做了个请的姿势,古皓然搂着蝶衣轻笑道:“我们走吧,这是最后一关。”蝶衣也没做声,四个人跟着青竹朝这最后一关的地点走去。
岛屿正中央的位置,有一间外表很普通的房子,没有黄金的屋顶,没有翡翠的墙壁,而是用石头堆砌而成,简单到极致的坐落在那里,与整个岛上的风格格格不入。
古皓然和蝶衣等现在就站在这间房间前,古皓然扫视了一眼眼前与众不同的房屋,看起来很大很宽敞,因为它几乎占了有半里大小,观其外表实在无法看出这里面到底蕴藏着什么。
上官岛主,青竹,青雪,几乎岛上所有的人都来了,众人默默的站在一旁注视着气定神闲的古皓然和蝶衣,复杂的表情中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,上官岛主依旧保持着他的儒雅和温和,看了眼古皓然什么话也没说。
青竹走至古皓然身前,招手示意身旁的人奉上两杯水酒,端起一杯朝古皓然道:“古兄,这杯酒我敬你,不为其他什么,只为敬重古兄如此大好男儿,青竹不能改变什么,若今日古兄有什么不测,你的一切青竹自会妥善打理,绝对不会委屈了古兄和尊夫人。”说罢当先饮尽杯中酒。
古皓然淡然的一笑道:“既然青竹兄如此说,那浩然就先谢过了。”边说边满饮了杯中酒。
青竹见此也不在多说什么,挥手退了身边的人,回身指着眼前的石头屋子道:“这里就是最后一关的地方,里面有些什么东西我也不妨说给古兄听,里面有十八个铜人,乃是岛上先辈们留下来的,全部由机关控制,个个都会岛上的武功并且力大无比。”
古皓然一听居然是什么机关铜人,不由暗中松了一口气,就算他在强他们还不是一死物,活物都不怕了那里还会怕什么死物,青竹看了一眼古皓然和蝶衣接着道:“功夫的强弱在其次,他们考验的是人心,古兄进去就知道了。”
古皓然不由微微一楞,用死物来考验活人的人心,这是个什么玩意?不由侧头看了眼蝶衣,见蝶衣面上镇定自若,眼中也闪过一丝不解。
青竹微微退后给古皓然和蝶衣让开前路道:“一旦进去里面机关就会启动,若你们能抵抗的住,那在日落的时候就是第三关结束的时候,也就是你们成功闯过的时候,若是已经判断出失败,我们自然有地方知道里面的情况,那么我们也会开启大门,当然,开启大门的机关在里面也有,你们若能找到那么什么时候开启它,什么时候就代表着你们赢了。”
自从古皓然告知第二关里到底存在了些什么,青竹和岛上的人对待他们的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,有尊重,有怜惜,有敬佩,有不舍,所以最后这一关的时候,青竹破例说了这么多话,而岛上的众人则前来送行,是的,在他们眼里是来为古皓然和蝶衣送行,因为这里是所有埋葬爱情和生命的地方。
古皓然和蝶衣对视一眼,一个平静从容,一个冷漠镇定,两者迥然不同的气质,却硬是从不协调中挤出了那么点协调,古皓然朝身旁的红净和林野挥挥手,漫不经心的道:“等着我们。”红净和林野多余的话也不说了,扬起灿烂的笑脸注视着朝前方走去的古皓然和蝶衣,这时候什么话都多余,坚定的信念和支持就是最好的语言。
精刚铸就的铁门缓缓从里面打开,在古皓然和蝶衣的身后砰的关上,这一去也许当在打开的时候,里面只剩下两具尸体,也许会是一人死亡一人存活,也许……有太多种的也许,上官岛主看着关闭的大门,眼中滑过一丝悲伤和凄楚,同时也夹杂着一种说不清楚的盼望。
古皓然和蝶衣走进偌大的房间,身后的铁门关上的一刹那,俩人只觉眼前一黑,整间房子完全黑暗了下来,古皓然和蝶衣站在门口没动,适应了一下面前的光线后开始四下打量此处的环境。
偌大的房子空旷的很,里面什么都没有,就像是一个铁皮箱子,只有四面的墙壁中间完全没有东西,微弱的光线从有限的地方透露出那么几股,完全无法覆盖整个地方,这里处处透着一股阴森。
古皓然皱眉道:“铜人呢?这算什么?拿个空房子吓人啊。”话音未落一阵轱辘转动的声音渐渐从四面八方传过来,一瞬间后就像随时在耳边响起的一般,分不清楚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发出,骨碌,骨碌,不停歇的响着,充斥着整个空旷的空间。
蝶衣闻声脸色一冷手中握住短剑,凝神注视着身周,古皓然倾耳辨认着声音的范围和来源,无奈这好像是专门针对这个地方设计的,无数的回音交相重复在一起,完全听不出来源头不说,就连其他的声响也听不见了,身旁蝶衣的呼吸声根本辨认不出来,古皓然顿时明白过来,这声音就是为了弥补铜人不足的地方,没有生命气息,和行动有声音发出,这样一来这样的声音掩盖了所有的一切,辨认不到对方,也辨认不出身边的人,古皓然不由抽出腰上的软剑,满面严肃的注视着四周。
“如果你们想在那里站到天黑的话,我不介意把出关的时间改到明天早上,或者更以后。”仿佛从天边传来又好像是从耳边响起,上官岛主的话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,在整个地方响了起来。
古皓然冷哼一声,原来这所谓的铜人还要自己主动进攻才会出来,也不理会上官岛主的话,古皓然和蝶衣肩并着肩开始往里走,整个地方到处都充斥着轱辘声,已经无法用听力来辨别对手,只好跟着感觉走了。
俩人缓步朝前走着,古皓然不停的打量着四方,没有东西出来什么都没有,开什么玩笑,就算要自己等先动手也要来个对手啊,难道要自己和蝶衣先来个友好交流这所谓的铜人才出来,思索还没有停止这样的想法,突然一股劲风就朝古皓然和蝶衣击来。
蝶衣一个转身避开迎面的对手,反手下意识的就朝袭击的铜人刺去,一刀砍在对手的身上后,蝶衣听见砰的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,转眼看过去,不由被眼前的情况惊讶的微微一呆。
而本冲着古皓然去的铜人拿着蝶衣所用的同品种短剑,当头就朝古皓然砍下去,古皓然看也没看的长剑一挥,生生砍去了铜人的一只胳膊,古皓然正待一剑砍断这攻击过来铜人脑袋,却被眼前的形象吓了一跳,举起来的长剑一瞬间居然没有砍出去,而那铜人只是那么一招后,不管结果如何直接就滑走了,剩下一条胳膊在地上证明他曾经来过。
古皓然和蝶衣面面相觑,半响古皓然咽了口口水道:“蝶衣,你刚才看没看见那铜人的模样?”
蝶衣微微皱眉,刚才只看见了那铜人的背影,不是所谓的什么一丈多宽,三丈多高的狰狞种类,居然完全跟人的身形差不多,而且身上还穿着衣服,头上戴着假发,那身上的穿戴活脱脱就是今天蝶衣穿的这一身衣服,这是什么意思?
古皓然见蝶衣没有回答,不由脸色变的慎重起来道:“那张脸跟你一模一样,不,也不能说一模一样,细细想来它没有表情没有颜色,跟你一对比起来是有那么些不同,但是刚才一晃眼间,那身衣服,那张脸,那个头发,真的好像,真的好像。”说到这古皓然不由紧紧皱起了眉。
蝶衣听到此顿时领悟,怪不得今天岛上送来新的衣服,原来是这里先给摆好了一个阵,难怪刚才自己一瞬间也呆了一下,原来那背影就是仿造的自己的背影,蝶衣想到这不由紧紧握住了手中的短剑和匕首,古皓然刚才那一剑是因为自己在边上,所以才毫不迟疑的就攻了出去,要是自己不在身旁,那刚才那一停顿不是就等于要了他的命。
古皓然和蝶衣当下都想到了这点,脸色不由都谨慎了起来,此时一道劲风从蝶衣的身旁扑来,蝶衣手中短剑二话不说的就递了出去,架住那刚猛的一击后,蝶衣面对攻击过来的铜人不由暗自咬紧了牙,那铜人的作风依旧遵循前例,一击就走不做任何停留,但是下手却是毫不留情,如果慢了一分,后果会是相当严重的。
古皓然站在蝶衣身后脸色难看的更是滴的出水来,刚才那个正好是对着他的面扑来,那样的身形,那样的穿着,那样的脸孔,不是自己还有谁,对上蝶衣转过来的双眼,脸上眼中都是止不住的阴森。
这时上官岛主淡漠的声音再度传来,只听他道:“这两击算是回报你们为岛上人着想的恩情,下面的攻击就不会在留情了,你们想必也看见了,那张脸是岛上最有手艺的画师做出来的,虽然不能说有八分像,但是五六分也算有了,这样的容颜,这样的相似度,在配合这样的光线和响声,我想已经能够成功的以假乱真吧。”
上官岛主顿了顿冷漠的接着道:“铜人的攻击没有轻重,如果没有第一时间反映过来,那么等待你们的将是死路一条,不过,你们能不能在攻击的那一瞬间,分清楚眼前的人是铜人,还是真正的爱人,要知道铜人你砍它个十刀八刀都无所谓,但要是仓皇间你对上的是你们的爱人,那么我相信依你们两个的功夫,不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,就是你死我活,想一想自己心爱的人死在自己手里的滋味,呵呵,是想死在铜人手下,还是杀死你的对方,或者死在对方的手下,你们就自己去看着办吧,当你们中间有任何一个死亡的时候,这扇大门就会开启,宣示着你们的失败。”话音落下后不在响起,想是上官岛主已经结束了他想要说的所有话。
古皓然和蝶衣听着上官岛主的话,心中不由发寒,两人对视一眼古皓然张嘴正想说什么,几道劲风突然从几个方向同时攻击过来,古皓然忙道:“蝶衣,跟着我,我们不能分散了。”边手中软剑抖动就朝扑上来的几个假蝶衣刺去,古皓然恼恨岛上居然用这样的方法,在加上对方是毫无生命痕迹的铜人,那手下是有多狠就多狠。
几个纵跃间避过几个铜人的合力一击,古皓然停下后转过头正欲与蝶衣说话,那背后那里还有蝶衣的影子,古皓然心下一凛忙高声道:“蝶衣,你在那里?你在什么地方?”这地方委实比较黑,除了身边能看的清楚外,稍微隔上点距离就什么也看不见。
“在这里。”一道冷冷的声音从旁边的黑暗中传过来,还含着几声金属撞击的声音,古皓然忙一个飞跃就抢了过去,眼角见前面蝶衣正低头立在那里,古皓然连忙身形一动就抢过去,人还没有走拢,那蝶衣手中短剑突然挥动,快如闪电的招式夹杂着凶猛的力道,同时向古皓然前胸攻击过来。
古皓然大惊失色,一瞬间反映出眼前的是铜人,不是真的蝶衣,忙一口气强自提起,手中软剑当空朝那铜人手中的短剑直直砍去,已经避无可避,只好强用内力去它硬碰硬,只听见砰的一声大响,铜人的手臂上火花直冒被削去了三分之二,只剩下握着短剑的手像根线的连在肩膀上,铜人一击之后立时退去消失在黑暗中,这厢古皓然全力与铜人硬拼了一招后,只觉胸口一阵翻腾,一丝血迹从嘴角缓缓渗了出来,显然刚才那一下硬碰硬受了伤。
古皓然擦去嘴角的鲜血,刚才那一下要是自己反映在慢点,这会就去见阎罗王去了,可是要是直接下手,万一是蝶衣的话怎么办,古皓然此时不由苦笑一声,终于知道上官岛主为什么闯不出来了,面对的敌人是自己最爱的人,不知道那一个是真的,不知道那一个是假的,如果抢先出招也许你以为是铜人的时候,却是真正的爱人,如果一旦犹豫,那么也许会被铜人杀死,也许会被自己的爱人杀死,不管是出手还是犹豫,都有可能让爱人死在自己手里,或者自己死在爱人手里,不说别的,就这一份心头的煎熬,已经可以让人崩溃。
古皓然苦涩的笑容还留在嘴角,旁边突然风声袭来,古皓然二话不说先一个飞跃避开当头的攻击,等他转过身时,后面已经一片黑暗什么也没有,也不知道刚才那一下是蝶衣还是铜人。
这边古皓然处处避开铜人,那厢被那几个铜人从古皓然身边逼开的蝶衣,正握着兵器缓缓的在昏暗的光线里走着,刚才应了那一声后,蝶衣便听见身旁碰的一声大响,显然是古皓然与铜人撞上了,到嘴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,边上黑暗中几道攻击突然一起袭来,生生逼下蝶衣到嘴边的话。
挡开一波攻击后蝶衣心思急转,这些铜人好像是人为控制,不比生硬死板的全部机关,显然有人为的因素在里面,听见自己等说话就操控着铜人预先滑过去,这该死的轱辘声响彻整个地盘,根本就是在无声无息中就到了位置,而这昏暗的光线阻止了两人第一时间找到对方,那么在出声显然是不合适,只会招来众人铜人第一时间的联手攻击,有了这一点认识蝶衣当下便没在开口,而古皓然显然也想到了,两个人默默的在黑暗中摸索,各自都不在开腔。
尽量把脚步声放低,蝶衣如猫一般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行动着,蝶衣不若古皓然一般在拼打中随意变换着位置,在刚才一击中,蝶衣并没有如古皓然那般后退或者怎样,只是用最小的避让,躲过近在咫尺的攻击。
此时蝶衣只按照一个方向走,一边倾听着周围的动静,一边细细打量脚下的地面,刚才与几个铜人交了一下手,感觉到铜人手脚都很灵活,但是好像只有一只脚在动,而地面铜人离开的地方都有凹凸不平的感觉,在其他地方神经粗到没边的蝶衣,在黑暗的环境中却是冷静到极点,同时也心细的如灯丝一般,当下就按照那凹凸不平的路线朝前走。
迎面一强劲的风声袭击过来,蝶衣头也不抬想也不想短剑当空挥去,一剑挡在攻击过来的人身上,砰的一声,如蝶衣所料是个铜人,接触上铜人的长剑上时,蝶衣右手一把拽住铜人的肩头,借力一个翻身从铜人的身前落在铜人的身后,不待铜人出第二招,蝶衣身子迅速蹲下一刀就朝铜人的腿部砍去,只听见咔嚓一声后砰的一声大响,真人大小的铜人一头栽了下去,舞动的身形也完全停止。
蝶衣缓慢的站了起来,这些铜人在刀枪不入,在砍多少刀也没事,也总有致命的缺点,而这岛上的人力求把这铜人做的逼真,关节什么的都做的很好,这样才能圆滑如意伸缩自如,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有机可乘,关节,在人身上都是最弱的地方,放在这铜人身上那也会是弱点,断人关节那可是蝶衣的拿手戏,当年训练的重头课,根本不用看也能分辨在什么位置,做铜人的人手艺相当好,做的更是与人一模一样,所以也很轻易的就叫蝶衣给废掉了。
蝶衣收拾了这一个铜人后,又依着身边的凹凸路线往前走,半响都没有什么动静,显然这条线路上的铜人就是刚才被她解决掉的那个,蝶衣不由停下脚步暗自计算,为什么这条线路上的没有,其他的铜人也不来攻击她?不会是操控的人放过她吧?很明显不可能,蝶衣不由干脆的闭上眼,仔细听周围的动静。
古皓然在刚才的一声大响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,顾不上自身安全忙高声道:“蝶衣,你没事情吧?蝶衣。”话音未落身旁几道风声立马袭来,古皓然身形晃动高高跃起,不于几个铜人同时交手,远远的落了开去,同时道:“要是你没事就不用说话,要是你有事就哼两声。”
这铜人在你不说话的时候一个接一个的攻击,一旦有声音传出的时候,立马几个人同时攻击过来,古皓然刚才关心则乱喊了出来,一出声才明白过来,忙又改口,他武功高可以避的开几个铜人的同时攻击,蝶衣那些只能杀人的手段,用在人身上那是不用说了,用在铜人身上那有什么作用,相形之下蝶衣现在肯定是弱者,所以古皓然一想到这点,就直接让蝶衣用最安全的方法,告诉他现在的情况。
话音落下后几道劲风又同时攻击过来,好像就在那处等着他似的,古皓然心中挂念着蝶衣那处,又知道来攻击他的绝对不会有蝶衣,同时对这些纠缠不清的铜人相当愤怒,当下手中软剑狠狠的就朝身旁的几个铜人扫过去,不用担心里面是不是有蝶衣,下手的痛快感那可不是同日而语。
这方蝶衣静静的听着古皓然处发出的声响,那些铜人精确无比的等候在古皓然落脚的地方,好像早已经知道古皓然会落在那个地方似的,距离的把握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。而且明显铜人是经过脚下的这些凹凸不平的轨道前进,为什么会出现这样情况,难道是未卜先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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